2023年04月21日
王先亮
無論是陽光明媚的春天，還是烈日炎炎的夏季；無論是碩果累累的金秋，還是寒風蕭瑟的嚴冬，在豫東古城鹿邑西三角紫氣園公園的一片空地上，經(jīng)常擺著一個書攤，攤主是兩位老人，他們把各種物美價廉的優(yōu)質(zhì)圖書展現(xiàn)在人們面前，向人們傳遞著愛心，傳遞著文化，傳遞著書香。
兩位老人每天早出晚歸，中午餓了，就買兩個燒餅、喝一杯熱水。就這樣，他們不辭辛苦，長年累月地守護著心愛的書攤。由于不知道老人的姓名，經(jīng)常去書攤買書、看書的人都親切地稱他們?yōu)椤皶憷先恕薄?/p>
我和書香老人結(jié)緣，是在北京奧運會那一年。中秋節(jié)過后的一天下午，我下班騎著自行車回家，走到紫氣園公園附近時，發(fā)現(xiàn)有一個書攤，一大塊尼龍編織布鋪在地面上，上面擺滿了各種圖書，有七八個人蹲著翻看書籍。地攤上的書香立刻吸引了我，我不由自主地停下自行車走近去看。
書攤旁邊停著一輛電動三輪車，車旁站著一男一女兩位慈眉善目、年逾六旬的老人。這時，蹲在書攤邊的一個年輕人挑選好兩本書，站起來向老人詢問價格，老人給他打了五折，年輕人付了錢，高高興興地走了。我這才知道，兩位慈祥的老人就是書攤的主人。
我蹲在書攤邊，目光在書上來回掃描，迫切地想找到自己喜歡的書籍，終于發(fā)現(xiàn)了兩本八成新、人民文學出版社出版的《水滸傳》，趕緊抓在手里，如獲至寶。但仔細一看，心情又低落下來，原來這兩本只是中下冊，還缺一本上冊。我站起身來，詢問兩位老人能不能找到這套《水滸傳》的上冊，老人和藹地對我說：“這兩本書你先拿著，我回家再找找，找到了明天給你帶過來。”
第二天下班后，我如約來到書攤前。老人看到我過來，高興地從三輪車上拿起一本淡綠色封皮的書遞給我，說：“上冊找到了，今天一直給你留著，沒敢擺在書攤上賣?！崩先苏嬲\的話語讓我非常感動，連忙向老人致謝。就這樣，我花十五元錢買了一套《水滸傳》，到現(xiàn)在已珍藏十五年。
從那以后，差不多每周我都要抽時間去老人的書攤，并且每次都有收獲，《吶喊》《紅巖》《駱駝祥子》《圣哲老子》《毛澤東詩詞》等值得閱讀收藏的文學好書，都是從老人的書攤上淘來的。由于有著共同的興趣和愛好，隨著時間的推移，我和兩位老人越來越熟，知道了他們是一對夫妻，男的叫任長聚，女的叫劉秀英。
書攤剛擺上的那幾年，學校教師、青少年學生買書的比較多，老兩口的生意也比較紅火。他們從用一輛三輪車賣書，到用兩輛三輪車拉書；從把書擺在地面上，到把書擺放在由角鐵支架撐起的兩張大木板上面。
兩位老人非常喜歡讀書，任老喜歡看歷史類、革命戰(zhàn)爭類書籍，劉老喜歡看小說類、生活類圖書。書攤生意不忙的時候，老兩口就讀書來滋養(yǎng)心靈，充實生活，振奮精神，他們渾身散發(fā)著書香。
一半煙火以謀生，一半詩意以謀愛。老兩口早出晚歸，年復(fù)一年、日復(fù)一日守著書攤。就這樣，一晃十五年過去了，他們飽經(jīng)滄桑的臉上被無情的歲月雕刻出了一道道深深的皺紋，頭上的青絲被風霜染得花白，老兩口也從六十多歲熬到了八十出頭。雖然，隨著時代的發(fā)展、網(wǎng)絡(luò)的進步，線下買書的人沒有以前多了，書攤的生意越來越難做，但他們擺書攤傳遞書香、傳播中華優(yōu)秀傳統(tǒng)文化的信念卻從未改變。
腹有詩書氣自華，最是書香能致遠。盡管兩位老人已八十高齡，但他們夫妻恩愛，身體健康、精神矍鑠。每天，他們堅持做著喜歡的事，用書香豐富著人們的精神世界和文化生活，永遠是值得我們尊敬的書香老人。①8
